【喻黄】如约而至（下）
又名《换我去找你》，江苏高考作文系列之甜
私设，ooc预警，狗血慎入
嗯，结局还是甜的。
5、
“喻文州，我喜欢你，你别留下我走了好不好？”黄少天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一边整理着与喻文州相关的信件，一边皱着眉无声呐喊。
他是疯了吗？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他的嘴里跑出来，虽然他承认他对通信对方索克萨尔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是，今天这个自称是索克萨尔的男人竟然让他毫不犹豫地说出喜欢的话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反正都已经说出来了，黄少天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把信件再检查一遍收进自己的书包。
说来他并不是一个十分细腻的人，与喻文州通信的那些废稿，都已经被他丢进纸篓，现在也不知道运到何处，是不是已经变成别的形态，但是喻文州那边寄过去的信件他都保存得很好。
之前他一直以为索克萨尔是个名字很man的女生，每一次落款处，对方都会画上一个治愈感满满的笑脸，这个小小的笑脸像是充满着一股魔力，让他看着看着就把这个笑脸转移到了自己的脸上。
而想着白天喻文州脸上那个长存的笑脸，似乎对喻文州就是索克萨尔的事实又不自觉加深了几分。
整理好所有的信件已经不早了，黄少天洗漱完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困意毫无。他是个坦率的狮子座，不过夜晚总是想得多。白天勉强能把所有的疑问压下，只顾去考虑喻文州就是索克萨尔这件事，但是一旦眼前陷入黑暗，众多的思潮就会蜂拥而来。
喻文州说自己为了找他而失踪。这件事拎出来思考，也不是没有参考性，他写完的即将要寄出去的信里面，确实有他去找他的证据，如果这个时候大胆质疑喻文州，那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演卧底丝毫不露马脚的那种，但是黄少天找不到任何喻文州会欺骗他的根据。
他出身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没有复杂的背景，他也没有惹什么不得了的人，更何况，要用这样扯淡的理由来让他上当，未免也太过用力。
在黑暗中翻了个身，黄少天睁着的眼睛眨了两下，一股兴奋与不知从何起的喜悦冒上心头，一路传到眼角，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突然响如巨雷。
第二天是周五，按照昨日的约定，黄少天需要上完一天的课才能去找喻文州。但是因为昨晚想得太久太兴奋，导致他根本就没睡几个小时，今天还是顶着一对熊猫眼硬从床上爬起来的。
数学课上被老师点名批评了一次，课间，郑轩把趴在桌上的黄少天拍醒。
“干嘛？”抬眼一看是郑轩，黄少天顿时把没睡好的不开心挂在脸上。
郑轩心虚地摸了摸脸：“黄少啊，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就是关心你一下。”
“你让我多休息一分钟就当关心我了。”说着又要趴下去。
“等下！”郑轩亚历山大地急喊了一声，赶在黄少天暴走之前说道，“今天我来上学的时候，在校门口遇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自称警察向我打探你的消息。还问我最近你有没有和一个20出头的青年有过交流......黄少，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6、
外面天空很合时宜地阴下来，郑轩还来不及补充下一句，黄少天就腾地站起来，丢下一句帮他请假，又坐回去翻开书包带走一叠东西，转身就消失在视线里。
那个人就守在学校门口啊，郑轩在嘴里轻声嘀咕了一句，反应过来想追上去的步伐被压着铃声进教室的班主任给生生止住。
“好像马上要下雨了。”前排的女生这样说了一句，郑轩转头看看窗外，终于还是在班主任暴走的语气中回了自己的位置，并给跑得没影的黄少天找了个理由。
大朵大朵的乌云快步移过来，像是与黄少天赛跑似的，黄少天承认跑不过，终于在学校大门一侧的传达室背面停了下来。这儿有一棵百年老树，能够很好地把身体隐藏起来。借着乌云的遮挡，黄少天探出半个头，真的看见了郑轩所说的可疑的人。
那人站在学校传达室的门口，与传达室的保安在聊些什么。这个时间点，学校大门一般都是不开放的，所以普通人一般都进不来。可是对方自诩警察，那不应该好几节课过去了还在门口，早该找到教室来。
黄少天留心观察着，把那人的样子和声音刻进脑子，被观察的那人像是有意识般转过视线来，黄少天立刻缩回脑袋，可这一缩，差点喊出声来。
“嘘。”喻文州捂住黄少天的嘴，让他只留下两只瞪圆了的眼睛。
好容易扒开喻文州的手：“你怎么来了？”
“这里不好说话，咱们先换个地方。”说完，喻文州顺势拉起黄少天扒开自己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噗通噗通~”心跳声很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黄少天没有甩开对方带着合适体温的手，只是脑子里不知不觉回想起昨晚胡思乱想的那一些，脸上变得有些烫。
这是一条通往学校小树林的路，白天几乎没有人，但是在传闻中，这里晚上很热闹。外围是一丛一丛的山茶花，似乎一年四季都开不败，黄少天对这些景致早已习以为常，并不欣赏，只是再往里走，光线就真的一下子就暗下来了，大片大片的树木遮挡住了原本就微弱的光，黄少天犹疑地半止住脚步。
感受到身后的阻力，喻文州转过头来看他：“少天，害怕吗？”
“不是害怕，但是也算害怕吧，是被那些坏人发觉了吗？”
“我去要了你的信件，他们多少有些猜疑，不过他们并没有派核心的人来，那就是还没有到最严重的的一步吧。”喻文州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黄少天的头发，“少天，你要知道时间是单线条的，我来找你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虚时间内的事情。”
“我听不太明白，但是我好像又有点明白你是在让我安心。”黄少天上前一步，突然嘟了嘟嘴，“你也是虚时间内的吗？那如果找到实在的那个失踪了的我，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实在太像撒娇了，只不过他的心里也被乌云遮住了，怎么也明朗不起来。
“当然不会，我至少活了七十年，凭少天的聪明，一定找得到我。”喻文州笑了笑，眼神很是笃定地注视着黄少天。
这是个狡猾的眼神，黄少天没法反驳。
小树林是小情侣背着老师偷偷约会的地点，黄少天对此也没法反驳，也许是气氛的作用，他大胆地、不假思索地堵住了对面人温柔的唇瓣，耳边是无边无际的噪音。
下雨了，脸上、身上，一滴一滴，愈加明显，可是他的眼、他的心满满都是对面人的模样。喻文州说：“少天，你这顶多算亲。”然后对方口腔里的温软探入了他的嘴里。
7、
他们很快通过树林深处一棵靠墙的枇杷树翻出了学校的墙，黄少天第一次干这事，顿时新奇感咕噜噜冒出来，“文州，你看起来不像会翻墙逃课的学生啊？”
许是亲吻过的缘故，连带着称呼也亲密起来。
“逃是没逃过，但是被老师派来抓过从这里逃课的同学。”
“想想老师肯定也是很喜欢你。”黄少天手脚利索地从墙头一跃而下，跳入比他早一步出去的喻文州怀里。
“小心。”喻文州接住他。
“反正你说虚时间，应该没那么容易受伤，而且凭借我这么敏捷的身手，怎么会摔倒，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嘛！”黄少天嘻嘻哈哈，少年气十足的样子。
喻文州看着对方实在可爱，心理那么年长的年龄都被带着年青了一些。老爷爷与妙龄少年的恋爱，喻文州实在是无法去想，透过黄少天乌黑的瞳仁，他也是个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
雨下得有些大，两个人避开校门口的区域，到了就近的便利店买伞，黄少天把信件递给喻文州，自己则去店里面挑伞。
没寄出的那封信被黄少天放在最里面，但是对折的信件一摊开，它就瞬间跳入喻文州的眼帘。便利店的阿姨给喻文州搬来一把椅子，喻文州道了谢便拆开看起来。
这封信其实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看到被搁置泛黄的那一版，只不过在他进入这个年代的时候带不过来罢了，但是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他却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里面多了太多不属于那封信的信息，特别是关键的那个地点，之后喻文州翻开每一封他往回寄的信，里面无一例外地充满着不属于他的措辞。
黄少天买完伞溜到喻文州身边，用伞柄挡住喻文州的视线，“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少天，你打算去‘原来’找我？”
“是啊，你说写作的时候常常去那里，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去带给你灵感的地方看一看。”
“那你查过怎么去那里吗？”
“嗯，当然啦，虽然按照原计划我现在还去不了，但是提前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那我们去那里看看。”
“现在吗？我看看，啊，阿姨你家的钟在哪里？看到了，时间还不算晚，咱们赶紧过去还可以赶上末班车。”说着黄少天就拉起喻文州告别便利店阿姨闯进雨里。
一切反常地顺利，黄少天显然很兴奋，拉着喻文州坐到公交车的最后一排，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没看出喻文州的反常，他只是太兴奋了，喻文州尽最大限度地表现出正常的表情来，心里却早已经与实际相悖。
“原来”是夕梦的旧址，这是前几天喻文州才被告知的事实，可当时他的信里面并没有这个信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串了起来，他却心情复杂，所幸的是他找到了黄少天。
经过几十年的更迭，此时的“原来”与后来的模样几乎找不到重叠的地方，但是至少经纬度不会变。这里的雨比学校还要大，两个人下了车，撑着黄少天挑的那把最大的伞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原来”。
“文州，是那个吗？看上去像是很安静的地方。”
“嗯。”喻文州嗯了一声，说不出那句这个地点第三个人参与的话来。
推开“原来”的门，风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门内的老奶奶抬眼看了门口一眼，站起来招待客人。
“哎，文州，这个老奶奶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该如何说今天他也是第一次造访呢？
“哎，坐那里吧！”黄少天拉着喻文州坐到一个光线比较好的双人卡座，然后像模像样地点起咖啡来。
老人点完咖啡就到了吧台后面忙活，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黄少天对于喻文州时常光顾的咖啡厅好奇得不行，一会儿左顾右盼，一会儿翻翻这本书，摸摸那个摆件。
喻文州借口上洗手间，走到吧台后，“您好。”
老人停下动作回礼，“你好。”
“每天重复一样的事，您不会觉得无聊吗？”
“这家店是我丈夫开的，他不在了，那就我替他守着，没有什么无聊不无聊的。”老人转回身继续调着咖啡。
“但是，现在你们只研究出来停止时间与穿越未来是吗？这不是您希望的，所以您总想把时间停住。”喻文州收敛了惯常的温柔，语气有些严肃，“您与他们合作，他们告诉你只要维持住这里，并经营好这里，就会帮你实现心愿。”
“来这里的人都是自己情愿来的，走不走我不拦着。”老人不为所动。
“可是他们并不知情，这一点您也要装作视而不见吗？”
“他们有一次拨转时间的机会，你看我这不也是空落落的，你这样来责怪我一个老人家也不免太过严苛了吧。”
“抱歉，我只是希望您收手与他们的合作，我能帮助您实现您的心愿。”
老人把眼睛转过来，这次眼睛亮了起来。
8、
喻文州与老人一起把咖啡端出来，老人放下咖啡离开，不一会儿又端着两份不知名仪器出来。
黄少天不明所以，看着喻文州把一份推到自己面前，只是好奇地打量。这是一个类似钟表的装置，只不过年份的十位数与个位数上面有0~9的数字可以拨动，后面的三个空格，则是时分秒。
“少天，”喻文州唤回黄少天的注意力，“填上你打算来找我的时间，尽量准确一点。”
“嗯？为什么有两份，那文州你呢？”黄少天隐隐地明白了什么，只不过这种明白的感觉夹带着不安。
“我和你一起。”喻文州笑着回答。
“不对，你和我一起填这个时间，但是这里并没有你，你会消失是不是？”
“少天你冷静一点，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在实际的时空里面，我们都存在，我等着你找我。”喻文州尽量安抚眼前的人，但明显黄少天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
他充满悲伤的目光黏在喻文州的瞳孔里，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喻文州以为黄少天已经看清了他所编制的谎言，但他还是看到了黄少天硬生生扯下自己的目光，把时间拨到了高考完的那天，然后看着喻文州跟着他的动作，很快与他保持一致。
周遭的一切以不知道几倍速的时间变化着，似乎才只有几秒钟，他们就到了不同的时刻，坐在窗边的那个自己是证据，外面的雨都不能欺骗黄少天的心。
他在翻着一本关于宇宙时空的书籍，桌上的咖啡已经下去了半杯，时不时抬头看望下着大雨的窗外，直到老人拿着同样的仪器去到他身边。
那时的他看不到此刻的他，黄少天愣愣地看着，手却把喻文州抓得紧紧的。
“少天，该过去了，你只要什么都不动，拒绝就好。”
“......”黄少天死死拽住喻文州的手，用力摇了摇头。
“少天，听话。”喻文州吻了吻黄少天的额头，把在房间找到的自己写给黄少天的手稿放进他的手心，“回去以后，去我的大学找我，我在那里等你。”
9、
黄少天回去后，老人拿着仪器转回身看着原地的喻文州，喻文州对她颔首，“答应您的我会做到。”
老人填上穿越的时间，喻文州看着笑了笑，把这家店接管下来。
写在后面（能力有限，没写清楚的交代在这里）：
烦烦和文州会在实时间相遇，这并不与实际冲突。
守店的老人原本也是一个棋子，夕梦公司利用老人带来的实验，慢慢研制穿越过去的方法来牟利，但是他们不愿泄露这个新科技，只是给一般的客人回忆的时间，穿越是极少数的有钱人才能享受的，同时也存在高风险。不是实验本身高风险，而是在实验过程中内部人员人为的干涉。第一个暴毙的老人就是守店的老人，准确说那是一场持续几十年结局是死亡的谋杀。
文州留下来守店，一方面是想要查清夕梦的真正目的，并且找到解决的方法，当然他也可以出去，只不过他从这里出去意味着与实时间的那个自己争夺生命意志，所以大概率上，喻文州是不会出去的。让实时间里的他和黄少天能够普普通通地谈个恋爱，所以结局还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