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不远

撒野同人，oooooooooc预警
cp:许行之，李炎
大概是不够爱吧，说服不了自己在一起
不要寄刀片给我。
我大概串了两篇，另一篇一定甜甜的。
最后，还是要加油！

　　车子一路笔直开下去，过了颠簸的那一段，路况也开始好起来，只是依然见不到什么车。
　　车窗外是逐渐开阔的视野，此时的景观也特别壮观，让人不知道该怎样具体去描述，似乎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当然这要让李炎描述更是难上加难，不过这丝毫影响不了他欣赏的心情。
　　这是他在钢厂从来不曾见过的:落日像一枚巨大的蛋黄，慢慢的，似乎又是很快的在远方的山际落下去，天空却依然很亮，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云彩，各式各样的，不像彩虹又胜似彩虹。
　　李炎突然有些失落，这份失落可以是来自于此时此刻的美景。这么多年，他放任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可他依然在突然见到这样似乎不真实的景色时心生动摇，甚至有点后悔。
　　可后悔没有用，他明白，他讨厌，可这种感受又真真实实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钢厂灰暗的色彩包庇他悄悄埋葬的，里面是他的青春和不顾一切的梦。
　　“怎么了，突然叹气？”两人一路都没说话，许行之这一开口直接让李炎一愣，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有叹气。
　　“哦，只是觉得这里很美。”
　　“想下车看看吗？”
　　“啊？”李炎没反应过来。
　　许行之靠边停车，一边拉手刹一边说:“就快到了，我也要休息一下，不差这么一会儿，就下车看看吧。”
　　李炎还是好奇看着他。
　　“怎么，不愿意和我一起看夕阳？”
　　“没有。”李炎干脆松开安全带抱着肥羊准备下车，只是刚一动，立即坐了回去，脸都皱成了一团。
　　“我的腿废了。”
　　许行之笑着语气没有丝毫愧疚:“倒是忘了这茬。”
　　他接过肥羊放进包里，肥羊不耐烦翻了个身意图反抗铲屎官偷走了他的床铺，许行之只好先哄着。
　　“肥羊听话啦，你的李炎哥哥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
　　“......”他什么时候成了一只猫的哥哥？
　　等许行之终于安抚好了肥羊，才终于抬头看他，“不好意思，肥羊被我宠坏了，不高兴了就要哄好久。”
　　“没事。”李炎活动了一下腿脚感觉没刚才那么麻了才推开车门，许行之这时候也从另一头下了车。
　　他们并排走着，离车不远就停了下来，李炎的腿依旧不太利索，许行之刚开始将他的手臂挂在自己肩上，可李炎的身高使得这个姿势不太舒服，后来许行之干脆搂住了他的腰。
　　“我没那么弱！”李炎反抗。
　　“嗯，但是因我而起，我得负责。”许行之一本正经。
　　......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许行之，李炎自暴自弃地保持被人半搂着的姿势。
　　“在北京也很难看到这样的落日。”许行之突然转换话题。
　　“现在哪里有落日啊？”明明在他开车的时候就已经落下去了。
　　“我看到了。”许行之转眼看着他。
　　李炎莫名其妙地转头，许行之的眼里倒映着天边的云彩，可仿佛那瞳孔里还有一个变成小黑点的他。
　　不自然地转开视线，李炎问:“在哪里啊？”
　　许行之捏住他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靠近的就要贴上去，他说，“在你眼睛里。”随后就真的贴了上去。
　　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李炎使了劲推他却没撼动半分，直到他快要不能呼吸，许行之才放开他。
　　两人都气喘吁吁，李炎平复了一会儿，猛地擦了把嘴，大声说:“你疯了吗？”
　　“没疯，很理智。”许行之回答他。
　　“你TMD，我X”李炎气愤地有些口不择言，许行之这个人不是蒋丞顾飞眼里的特别善解人意的主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一样了？
　　还是他伪装的好，其实本性风流多情？
　　李炎实在无法把这种印象安在许行之身上，可他也无法相信许行之是真的对他有感觉。
　　“今天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就当没有发生过，不然我饶不了你！”李炎恶狠狠地说，语气满是威胁的意味。
　　“为什么？”
　　为什么？你TM问我为什么？
　　李炎深吸一口气，嘲讽道:“你一个心理医生会不知道吗？别以为我帮你买了几次牛肉干你就觉得我对你有意思，我还给顾飞买过按摩器呢，难道我就是他保姆了？”
　　这个例子举的就有点......许行之难得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各自看着远处的晚霞一点点暗沉下去，逐渐变成布满星辰的夜空。
　　许行之突然说:“我明白了，应该和你道歉，对不起。”
　　“啊？”李炎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事，谁都不说翻篇就可以了，咱们走吧。”说完先转身朝车子走去。
　　许行之在后面看着李炎的背影，依旧像他回去接他时那般瘦弱，只不过这一次，多了决绝的色彩，让他心里暗了一块儿。
　　
　　再上车两人再没说过话，李炎把坐垫还给了肥羊，只是犹豫了片刻依旧留在了副驾驶，他总不能做的太刻意。
　　如果许行之真的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有那么一点心思，那他也是不怎么忍心去伤他的心的。
　　也许是因为对方的脸，也许是因为自己轻易就放弃的梦。
　　
　　一大群人已经吃开玩开了，很容易就找到大家齐聚的那个篝火堆，很热闹，气氛高涨的迟到的两个人愈发显得冷清起来。
　　刘帆率先看见了他们，招呼着俩人去吃烤羊肉，李炎在许行之的身边顿了一下，嘴里抱怨着不等他就走到熟悉的那一堆人里。
　　许行之看着他站在原地没动，赵劲走过来捅捅他肩膀说:“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顺利啊！”
　　“是啊，”许行之挤出一个笑，说:“我大概不会追人，他不相信我也很符合常理。”
　　“这么不自信不像你，喏，”赵劲递给他一串羊肉说，“主要是吧，你这反射弧太长了，比我那笨蛋弟弟还长。”
　　许行之无奈，“我其实没想过去打扰他的生活，但是见到本人根本控制不住，我其实现在很后悔。”
　　赵劲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个假gay，你啊，就带着肥羊好好过日子吧！”
　　
　　“你说是因为肥羊？”
　　“噗，草哥你真的假的啊？你的校草光环要没有了，”赵劲使劲拍了他肩膀两下，凑近他说，“我们这种理论先行的人，现在只能给你提一个损招，我啊，当着大家的面故意说你最近遇到一个不错的对象，你配合我，如果李炎真没什么反应，那你就放弃吧，毕竟没那么多人像顾飞和蒋丞一样。”
　　“......”
　　“别那副表情啊，你最近不是真的去相亲了吗？对象条件样样好，就硬性条件而言，哪一个不比李炎强？”赵劲眼神示意他继续听她说:“我也是实话实说，不过感情这东西还真得靠点感觉，你也别想太多，顺其自然。”
　　许行之苦笑，“被你安慰，感觉还是挺奇怪的。”
　　“你应该感激涕零。”赵劲拉着他回到人群里。
　　一群人的话题都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赵劲刚坐下就开始说:“聊什么呢？”
　　潘智说:“刚刚赵柯兄弟说他准备两年内就计划结婚了，还操心你的感情问题呢！”
　　赵劲瞥了一眼苦大深仇的弟弟，懒洋洋搭着许行之的肩膀说:“我要嫁不出去就和草哥凑合凑合，你不介意吧？”
　　许行之低声笑，这题目真是个烫手山芋。
　　那边的刘帆女友却突然开口:“今天就注意到你们了，这么低调不敢确定，不过你们俩真的很般配。”
　　赵劲哈哈大笑起来，一边还说着谢谢，你真是眼光独到。几个知情的人也忍不住笑，一时半会都被笑声传染了，没人给出解释。
　　李炎在众人的笑声中看了许行之一眼，许行之的视线也刚好碰到他。
　　这一眼真是既尴尬又突兀，他们成了最另类的两个，却又毫无交集，这是多么悲哀！
　　后来赵劲又趁着气氛把许行之的相亲情况添油加醋地一通说，不过没有可以声明性别，而李炎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甚至也跟着笑了笑。
　　这个现象让许行之倍感失落，好像李炎刚开始的反应是他的错觉。
　　他找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离开了座位，他得回去喂肥羊。
　　走得远了些才松一口气，许行之是不介意赵劲把自己的这些事情说给大家听，只不过他刚刚经历了心理上的起伏，这种强烈的不悦的情绪压得他有些难受，很难得的被情感上了头，理智挤到了角落。
　　是他不会谈恋爱，他不擅长找借口，可结果突然这样直白地摆在眼前，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许行之挠了挠肥羊的下巴自顾自说:“有点难啊！”
　　肥羊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继续呼噜呼噜吃她的晚餐，没明白自己的铲屎官在烦恼什么。
　　一大群人吃饱喝足又说要去露营，准备看第二天的日出。说这话的都是情侣两两结对，对单身狗就不怎么友好了。
　　赵劲串到许行之的蒙古包里，把自己的行李一放，许行之已经习惯了她，只看了他一样没说话。
　　赵劲问他:“我和他们说我和你住一间，当着李炎面说的。”
　　“嗯。”
　　赵劲不死心，“你不想知道李炎什么反应？”
　　“反正也不会是我期望的，猜也猜得到。”
　　“啊，你怎么这么无趣啊！”赵劲往床上一摊，一副一般人我不跟他说的语气，“他也挺惨的，落单了，一个人租帐篷去外面住。”
　　赵劲翻了个身，笑得坏坏的说:“夜黑风高，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试探一下？人在晚上特别容易脆弱，特别还是一个人。”
　　“......”
　　“虽然算趁人之危，不对，趁虚而入，但是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我感谢你对我的事这么上心。”许行之无奈。
　　“你这朵高岭之花也应该让人采走了，总占地方不给别人活路的啊？”赵劲一边控诉他一边说着我要脱衣服了，要抱肥羊睡觉了，把许行之成功赶了出来。
　　唉，许行之无奈叹气，这时候又从里面扔出来一个帐篷和睡袋，赵劲隔着门在里面说:“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
　　草原这么大还真的很难找到李炎的方位，他们联系不多更不用说微信和手机号了。
　　许行之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碰到两个人的就会马上识趣地走开，可当他第n次经过两个人的时候，他看见了手机微光照射下两人贴合的脸，他才转身，李炎的声音就钻了出来，“对不起，不行。”
　　“为什么？不是你同意的吗？”
　　“我，我和他闹矛盾就想气气他，我后悔了。”
　　另一个男生说:“他不在，又不会知道。”
　　“不行！”李炎站起来直接甩了男生的手。
　　可他愣了一愣，他的正前方的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即使没带一丝光芒。
　　那男生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不满意地骂了一句便走开了，许行之走上前，和他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
　　他们顶着漫天的星辰，却没有一个人去注意，时间都像静止了，环绕两人流淌的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李炎说:“我先走了。”
　　许行之拉住他，“我们需要聊一聊。”
　　“没什么好聊的，你也看到了，我拒绝他不是因为你，只是单纯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那我呢？”许行之逼近他，压声说:“我身上的味道你喜欢吗？”
　　“不喜欢。”
　　“嘴硬。”
　　
　　......
　　
　　他们谁也没想到，赵劲神预言了。
　　李炎擦了擦眼角和汗水混在一起的泪水趴在睡袋里躺尸，他和许行之竟然真的不可描述了，虽然没做到最后，可他鬼使神差地拒绝着就变成了迎合......
　　本来晚上气温就低了很多，他和许行之互相贴着却热得要死。李炎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推了推许行之，头朝到一边不说话。
　　即使这黑暗的环境免去了不少尴尬，可真的也是太过刺激的体验了。
　　他不想说话。
　　“我喜欢你，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许行之突然说。
　　“知道你还这样做？”李炎的声音哑哑地传过来。
　　“我其实抱了很多私心，见到你就全部控制不住了。我不知道怎么接近你，明示暗示很多次你都没多大的反应，这好几年我也想过放弃，但到底不甘心，想再努力一次。”
　　“然后你就这样对我？”李炎坐起来对着他的方向，冷笑一声说:“我从来都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想法，你可以不现实，但我不行。你清醒一点，要做梦也不要拉上我！”
　　“你真的这样想？”
　　李炎轻笑，“不然呢？你以为我怎么随便找个人就敢做那种事？你把我想得也太理想化了。”
　　“我不相信。”许行之的语气冷静异常，李炎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黑暗里隐藏了真实的表情，只不过他也无所谓。
　　“信不信由你，还是你想做到最后？我是不介意，只要你把你不该寄托在我身上的东西全都清干净。”李炎说着伸手往他身上摸去，许行之一把抓住了他。
　　“不用了。”然后甩开了他的手离开了李炎的帐篷。
　　等许行之走远李炎长吁一口气，他穿好衣服收了帐篷换地方，走到一个小山丘的下面才扔了东西抱住自己。
　　草原的夜很冷，即使白天是炎炎夏日，都要把人晒干，一到晚上气温却很刺骨。
　　他一天拒绝许行之两次，应该不会再涉险来第三次，也不会有第三次了。
　　李炎眼神不聚焦地盯着前面某一个点，其实也不算很悲伤。
　　他早就做好了两人没有交集的打算，只是这地方他应该再也不会来了。
　　在这个炎热的夏日，他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刺骨的冰凉。